为啥

【白昭】天赐

呜呜呜呜

长眉道长:

OOC属于我,他们属于彼此。


 


每次写白昭都很累,不舍得虐,写他们的时候心就变成了薄冰做的,不用敲,碰一碰就碎了。


 


1


王昭君始终记得初见李白的那一天。


 


那年的北夷格外寒冷,鲜血混在苍白的雪地上,刺痛的王昭君的眼。土匪们的剑上有血滑落,一滴、两滴、三滴,渐渐地,王昭君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,被绝望渐渐吞噬了。


 


冬末的北夷很乱,可她无论怎么算也算不到,前一刻还与家人欢声笑语的她,此时只能坐在雪地里,看着亲人的尸骨一点点冷下去。


 


他们渐渐靠近,血腥味与土匪自身的味道融在一起,充斥着王昭君的呼吸,混进她的肺,令人作呕。她甚至绝望地闭上了眼,如同砧板上的肉,等待着猎人的宰割。


 


然而,她自认为的宰割并没有发生,她闭上眼的那一瞬,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,耳边响起了男人们的惨叫,仔细去听,她还听到了锋利的剑割开肉的声音。她有些发抖,却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,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。


 


遍地尸体。


 


腥红的血蔓延在她的眼前,热血融出了一道路,蜿蜒至她的手边。王昭君下意识想躲开。有人走来,叼着一根北夷冬末很少见的草,衣裳衬出他修长的身材,眉眼是潇洒少年模样。他走过来,轻声道,“放心,都死了。”说罢,他踹了踹脚边的尸体,“你看,死透了。”


 


那人弯腰把王昭君扶了起来,又道,“我途经此地,不曾想遇见了这样的事,便把你救下了。”


 


王昭君说,“多谢公子相救。”她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,心中的惊慌在那一瞬减去了不少。她问,“公子叫什么?”


 


那人说,“我叫李白。”他又说,“我该走了,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。”


 


王昭君低下头去看遍地的尸体,她甚至还能看到亲人的尸首,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的心,王昭君却发不出声,只得慢慢往前走,每一步都沉重。走到父母尸首前时,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,泪水模糊了双眼,开口不成句,断断续续的。


 


李白也走得很慢,三四步后,便听见王昭君的恸哭,一下一下打在他的心上。于是他想起了王昭君的眉眼,想起那通红的眼眶,想起她惊怕的神情。李白心内暗骂一声,果断转身走向她,问道,“你要去哪,要不,我陪你吧。”


 


他们此行目的是长安,北夷太冷,听闻长安春日温暖,引人向往。如今亲人已逝,独留王昭君一人,她仍固执地想去长安。


 


她轻声道,“长安。”


2


安葬好父母后,他们见天色不早,于是打算在周围小镇上落脚。小镇里唯有一间客栈,很小,冬末时几乎住满了人,当他们去问时,只剩下一间客房。


 


李白只好跟王昭君住在一间。李白喊小二打了盆热水来,打算洗去溅在肌肤上的血迹,他一向不太喜欢,这并不威风,甚至有些吓人。热水送上来时,他看了眼王昭君冻得通红的手,便问道,“要不要放进来暖一暖?”


 


王昭君却转身从包袱里取出所有银两,递给李白,“李公子收下吧。”


 


李白看着她的举动,却笑了,“你不怕我拿了就跑?”顿了顿,又说,“别叫我李公子了,太见外,叫我太白吧。”


 


王昭君递钱的动作没有退缩,虽然她面上出现了一瞬的迟疑。她小声地说道,“你不是那样的人。你肯救我,肯陪着我去长安,就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
 


天色渐晚,烛光点亮屋子,王昭君的神情融在这昏黄的烛光里。李白眯眼向前走了一步,沉声道,“那你就不怕,我不是为财,而是为——”他愈来愈近,最后弯腰贴着王昭君的耳朵,炽热的呼吸喷洒在王昭君的耳畔,让她为之抖了抖,“色。”


 


王昭君定了心神,平静地说,“你救了我,我本该就是要以身相许的。若公子不嫌弃,那我也可以——”


 


话还未说完,便被李白着急忙慌截了去,“逗你玩的。”他连忙站直,接过王昭君手上的银两,说道,“我既不逃跑,也不要你以身相许。”


 


王昭君的手的确很冷,他碰到时,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一块冰。他顺道把王昭君的手浸在热水里,说道,“你这样下去,长安未到,你便在北夷冻成一块往安石了。”


 


那热度一路从手传至心底,融去了她心尖上的冰霜。王昭君偷偷看他,李白低着头,额前垂下碎发,侧脸陷在烛光里,柔和了棱角,唯独眼角眉梢的潇洒未曾减退。


 


她就这么静静地看,直到李白抬头与之对视,眼底含着一抹笑,“看什么呢?”


 


王昭君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李白叫了饭菜,期间问王昭君有没有什么想吃的,王昭君饿了一整天,也不挑,说什么都行。


 


晚饭很简单,两盘菜,一荤一素,还有一壶烈酒。王昭君自小在北夷长大,饶是没喝过酒,也见过那酒壶的模样,便说道,“这酒烈得很,寻常人喝一口便倒了。”


 


李白一边斟酒一边问她,“那不寻常的呢?”


 


王昭君努力去回想,最后说道,“我不曾见过。”


 


结果那晚,李白将整壶酒都喝光,还是未倒。王昭君搁下筷子,说道,“你好像怎么喝都喝不醉。”


 


窗户未关实,北风一吹,便冲淡了酒气,只留下一小缕绕在彼此的呼吸间。李白看着她,笑说,“区区一点酒,怎么能把我灌醉呢。”


 


王昭君问,“你也想去长安吗?”


 


提起长安,李白只是叹道,“本来不想去,如今却是不得不去,等把你送到了长安,我便安心了。”他忽然问道,“你去长安,是投奔亲戚吗?”


 


其实王昭君哪儿还剩什么亲戚,她只知道北夷不安全,而她必须得去个安全的地方。王昭君说道,“没有亲戚,不过太白也不必担心,长安繁荣,想来一定比北夷要好。”


 


这还是王昭君第一次不唤他为李公子,因太白这二字,似乎将他们的关系又悄悄拉进了许多。李白说道,“长安也乱。”


 


王昭君笑着看他,“太白这是担心我吗?”


 


相识不到一日,他怎么会对一个人上心,王昭君心知肚明,却也感激他肯送自个去长安,因此又添了一句,“我说笑的。”


 


李白又说,“你孤身一人,到了长安无亲无友……”他剪断了话题,说道,“算了,这也不是我该担心的。”


 


李白想,他的确不该担心这些事,到了长安,他们分道扬镳,王昭君会在长安城里生活,而他会继续浪迹天涯,再也不碰见对方。


 


夜深了,困意渐渐浓了。关好了窗,李白说,“要不我睡地上吧。”


 


王昭君躺在床上,露出一双眼睛看他,“地上凉。”她拍拍身侧,“睡这吧。”


 


被窝里很暖,床不是很大,但他们都在极力避免触碰对方,之间隔了一条缝,看似很近,实则却像是天地之间那样远。


 


李白平稳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,她满心的疲倦在此刻得到舒缓,眼皮一闭,便懒得抬起来了。


3


从北夷到长安,大约需要一个月的路程。


 


第二日他们起了个大早,春日大抵要来了,北夷的清晨开始有些许阳光,落在未曾融化的冰雪上,折射出一道光。


 


他们只买了一匹马,纯白色的。王昭君小时候骑过马,也从马上摔过,那记忆藏在最深处,如今见了马,又一一想起来了。


 


李白翻身上马,伸手说道,“来。”


 


只一个字,便可让王昭君放下所有顾虑,去牵那只手。李白从后面环着她,动作很轻,生怕对方不悦。


 


昨夜她睡得不太好,半夜醒了两三次,做了不少噩梦,梦里血红一片,唯独李白的出现是白。他们骑着马走了一会,路上聊了两三句,王昭君便渐渐困了,最后支撑不住,往后一倒,靠在了李白的怀里。


 


他心脏跳得有些快,敲击着胸腔,像是随时都会跳出来。他不仅慢了下来,生怕王昭君会惊醒,这个念头涌上心里,却使李白浑身一震。


 


他竟然想就这么抱着她。


 


这太奇怪,李白低头去看王昭君,看见她熟睡,均匀的呼吸,偶尔因日光而皱眉。他伸出手,替王昭君遮去大部分的日光,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。


4


王昭君不知睡了多久,待她醒来时,他们来到了下一个小镇。她看着陌生人的脸,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离开北夷了。


 


李白的声音自上方传来,“醒了?”


 


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谁的怀里,连忙坐直,脸有些发烫。她小声说道,“醒、醒了。”


 


李白看着周围的景物,说道,“今夜估计要在这住了。”他说,“不如找间客栈休息,我陪你去集市逛逛。”


 


枯枝上还残留着冰雪,他们踏着稀薄的阳光一道去集市。小镇的集市不太热闹,有奇装异服的人贩卖稀奇的东西,李白见怪不怪,行走江湖这些年,什么样的人和事都见得差不多了。


 


可王昭君却把这些都当成最新鲜的事物,她一边走一边看,笑得很欢。李白跟在她身边,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看着她笑,心情竟也跟着开心起来。


 


她路过一个首饰摊子时,被一个簪子吸引了,是凤凰模样,并不名贵,没有任何珠宝。她轻轻拿着,对着阳光看,又用指腹去抚摸着,爱不释手。


 


李白瞧她这样,便说,“喜欢便买吧。”


 


说罢,便掏钱要买。王昭君本想阻止,但一想,她所有银两都在李白身上,这根簪子也算是用她自己的钱买的,便不阻止了。


 


天色渐晚,人们沿着暮色归家,街道也渐渐冷清了。有人在买桂花糕,他们路过时,王昭君一时兴起,买了一份。


 


夜风很凉,王昭君捻着桂花糕,咬了一小口,甜腻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。她忽然想起从前的日子,眼眶渐渐红了,心里堵得难受,就把桂花糕放回去了。


 


见状,李白说,“让我也尝尝。”王昭君取出一块新的给他。李白咬了一口,评论道,“很甜。”


 


王昭君说,“甜的好,我就爱吃甜食。”


 


李白看着手中那半块的桂花糕,鬼使神差地说,“我也喜欢。”


 


他张了张嘴,似乎还想说什么,想安慰王昭君,却发觉自己好像不能陪她很久,一想到这点,李白心情有些烦躁,他也不知是怎么了,说成一见钟情着实是可笑,可偏偏又像是中了这份毒。


5


从北夷到长安,他们足足走了一个月。


 


至长安时,春也跟着他们一同到了。百花齐放,树枝发新芽,燕雀鸣叫,好一片风光。王昭君坐在马背上,看着长安繁华的街道,身后是相处了一个月的李白。


 


一个月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这一路的相处,倒让他们有些舍不得彼此了。李白曾经住在长安,但长安无趣,他便走了,如今王昭君来了,他竟有些不想离开长安了。


 


他们走了一段路,王昭君忽然说道,“太白……”


 


她开口,下一句便是别离词。李白听得出来,于是在此之前截断了她的话,“当初你说以身相许,还算不算数?”


 


这话一出来,他们都吓了一跳。王昭君怔在原地,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。李白意识到了什么,急道,“我……我的意思……如果你还……”


 


他的话还没说完,便听见王昭君的声音,“算数。”她笑着说,“当然算数了。”


 


于是二人住在了一起。那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,有院子,花草枯萎,唯独一棵树长青,却不见开花。李白太久没有回来,四处都落满了尘灰,王昭君和他一同打扫,李白还说让她别累着了。


 


王昭君路过院子时说道,“不如种花吧,来年春日就可以看见了。”


 


因她提了,李白也赞同,寻了花种,埋进了花盆里,盼着来年春日能开花。初春的长安很美,连夜里的风都是温柔的,不似北夷,处处都刮得人生疼。


 


他们乘船夜游,明月清风,吹拂过人的心尖,他们就要忘了天地为何物,只记得彼此。那是一个轻柔的吻,不偏不倚落在王昭君的唇上,软软的。湖里有花灯,漫天的星辰,如一幅画般不真实。


 


李白将她拥入怀中,不敢抱得太紧,怕她碎了,也不敢太松,怕她不见了。这是他头一次那么珍惜人,回想他从前流连花丛,连杨玉环那样的绝世美人都见过了,却拜倒在了王昭君的裙边,甘心为她不再去想江湖。


 


李白还是很喜欢喝酒,跟王昭君在院子对酌。其实王昭君不太会喝酒,因此她没有喝多少,多数都是看着李白喝。长安的酒很绵,不如北夷的烈,李白总说还是北夷的好。


 


他喝见底了,缠着王昭君,一个劲夸她,将世间美好的词语都用来形容她。王昭君只笑着,没有说话,看着他眼底,仿佛看到了世间的星辰。


 


李白忽然不说话了,他一个劲盯着王昭君,最后凑上去亲了一口,这才沉声道,“我醉了。”


 


王昭君知道他是不会醉的,因而笑问,“为什么醉了?”


 


李白说道,“因为你的唇上有酒,因此醉了。”


 


说罢,又凑上去一吻。王昭君眼底含笑,又问,“醉了怎么还会亲人?”


 


李白笑吟吟地说,“我都醉了,我哪知道?”


6


他唤她夫人,从住在一起的第一天便那么唤。一口一个夫人,像含了糖,甜腻腻的。王昭君也不阻止他,由着他这样叫。


 


这日李白出去,王昭君坐在院子打理花草,忽然听见有人敲门,便开了。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官服的男子,气质不凡。他看见王昭君,有些愣,“若我没记错,这是李白的家吧?”


 


王昭君道,“是。”


 


那人又问,“他回来了?”不等王昭君回答,他又追着问,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
 


王昭君怔了一下,说,“不久前。”她上下打量,这才问,“你是?”


 


那人气定神闲地说,“在下狄仁杰。”


 


狄仁杰与李白的交情挺好,二人从前还会一同喝酒,因李白走后,他们就在也没见过面。王昭君又说,“他等会就回来了。”


 


狄仁杰望着生机勃勃的院子,叹道,“我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。”他看着王昭君,问,“你是谁?”


 


王昭君一时不知该怎么说。说是夫人,却连礼也不曾行过,也无人知晓,如何让人信服。她低眉看着青石砖,没有说话。


 


狄仁杰等了会,才说,“还想问他江湖的事,却不巧,没撞见。”


 


说完这句话,便转身走了。


 


江湖二字,王昭君以前只在话本里听过,却不曾想李白也是行走江湖的人。什么是江湖,王昭君坐在院子里想。


 


待李白回来时,带回来了一只大白鹅,说是今晚吃鹅肉。王昭君说,“有人来找你。”她又道,“狄仁杰。”


 


李白把鹅拎去厨房,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哦,他啊。”


 


王昭君又说,“他想问你江湖的事。”


 


李白把大白鹅安顿好,才说道,“能有什么事,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事。不过我与他,也好多年未见了。”


 


过了好一会,王昭君才问,“什么是江湖?”


 


李白沉默了,他自己也不知道,潇洒不羁了那么久,却连江湖都不知道有没有真正走过。他支开了话题,聊起了庭院里的花。


7


狄仁杰说,李白是放不下江湖的。


 


他说这话时,王昭君正坐在他的对面,给他续茶。夏日蝉鸣,暑热未退,晒得人心里慌。狄仁杰回想这些年,还有李白临走前说过的话,那模样刻在狄仁杰的眼里。世间男子,他见得多,像李白这样的,还是头一遭。


 


或许平凡的日子,他能过一天,能过一个月,但不一定能过一生。他忽然谈起了杨玉环,那个抚琴的绝世美人,谈起了他们那一日的所见所闻。


 


最后他叹道,“连杨玉环那样的人都无法锁着他,也不知道要怎样的人,才能让他过上平凡人的生活。”


 


巨大的心慌将王昭君吞没。


 


狄仁杰说得对,她的确无法将李白锁在身边一生一世,她从来都没有这个资格。王昭君不仅想起初见时,想起那一瞬的心安,想起与他的点点滴滴。


 


窗外夏风拂过,遍地金黄,王昭君心底却结满霜花。


8


她的手抚过李白的眉眼,一点一点,无尽温柔。这样的男子,她能跟多久。王昭君满心的爱意化作悲凉,又酸又苦,填满心头。


 


李白捉着她的手,小声地问,“今天怎么了?”


 


王昭君问道,“我是不是把你锁起来了?”


 


李白当她开玩笑,“锁就锁了吧,钥匙在你手上,等你开心了再放人也可以。”


 


王昭君扯出一个笑,很是僵硬,“我要是不放呢?”


 


李白伸手抚摸她的头发,说道,“不放就不放,我可会开锁了。”


 


她眼底的光逐渐暗了下去,最后散作一缕烟。她亲着李白,眼底藏着的情感化为实体,几乎要夺眶而出。


 


烛火摇曳,帷幔落下,又是一副春光。


9


李白伸手去揽,却只揽到了空气。他因为王昭君起得早,便下床去寻她,把房间一一寻遍,也没看见王昭君的身影。


 


他只得回房,忽然一瞥,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信封。李白拿起来,看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:太白亲启。


 


信封不轻,有些重,他隔着信封摸了摸,心顿时沉了下去。他的手有些抖,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,是一把钥匙。


 


他忽然知道何为锁,何为钥匙。


 


心尖上传来一抹痛楚,像是有人捅了他一刀后,还不忘撒上一把盐。他把钥匙攥在手里,目光呆滞望向远方,他不知道王昭君去哪了,因此连望哪的方向都没有。


 


那一瞬,冬日忽然就来了。


10


王昭君的消息是在四年后传到李白耳朵里的。


 


说是王昭君去了南边的一个小镇,过得很好。李白连夜赶去,到时天刚刚亮没多久,他挨家挨户找,敲了门左看右看,这才道歉出来。


 


他敲响不知道第多少扇门时,终于看见了王昭君。王昭君怔怔看着他,李白好像瘦了,透着几分憔悴。见了第一面,李白只想把人拥入怀中,不曾想王昭君背后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,“娘,是谁呀?”


 


王昭君转身说道,“……路、路人。”


 


男孩露了脸出来,和李白对视。李白一瞬间就慌了,原来王昭君早已成为他人妇。这么多年来,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王昭君,想她过得好不好,他甚至会幻想有那么一天,王昭君会推开那扇门。


 


可他却没想到这一幕,他呼吸一滞,透不过气来。


 


李白哑声道,“对不起,我找错人了。”


 


他转身就想走。是很难,他竟有些走不动道,每一步都太重,太慢。他身后传来男童稚嫩的询问,“娘,他是我爹吗?”


 


王昭君低声说,“别胡说。”


 


男童不甘心地说,“你总说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看的人,整个镇子里,就他最好看了。”


 


王昭君还没来得及反驳,甚至还没回过神,便被李白拥入怀中。他的力道很大,似要把王昭君融入骨血,藏在心窝。


 


他低声说,“你把我锁起来吧。”


 


李白的声音很哑,处处情深,“天下那么大,我只想要你而已啊。”


 


王昭君一怔,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把手抬起来,搭在李白的背上,与他相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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